Fleischlos

*没用过汉化补丁真的不知道中译

*Raleigh Samson/Cullen Rutherford

*冷到这个地步斜线真的还有意义吗

*有DAO时期的一点点妄想

 

 

  Trevelyan这周第三次目送审判庭的战争顾问脚下生风般急切地离开了会议室，引来弯腰捡拾着文件的Josephine几句无关痛痒的调侃。“您一定是在那块生态环境被保护得过于好的森林不见天日太久啦，”精心打扮的外交官拍落了纸上的灰尘，朝状况外的审判官眨眨眼。“自从我们收拾了Red Templar这个大麻烦，您又大发慈悲地活捉了他们的将军，我们的指挥官可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牢房和他的老朋友叙旧。”Antiva人优雅地把纸张摞成一沓，鞋跟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踩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Trevelyan叹了口气，把带着审判庭标志的棋子放进木盒里。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几段Varric夸夸其谈的Kirkwall故事的片段：无非是Hawke和他爱猫的危险男友，搁浅的Qunari与他们的首领Arishok——这是除了Meredith外他最爱听的部分，你不得不承认这个矮人在讲故事方面确实有被Andraste本人赐予的天赋——以及最终被Red Lyrium逼疯的骑士长。审判官仍然记得上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Red Templar，已经很难分清从他们覆满红色矿物的扭曲肢体中溅出的到底是血液还是Lyrium了，但只消注视他们的眼睛就可以得知不能再将他们视作人类看待的结论。其中有个被矮人一笔带过的小小角色，是个被赶出Order后不得不靠偷渡Mages出Kirkwall换取报酬来买取Lyrium的前Templar，叫什么来着...

  噢，是叫Samson来着。

 

  指挥官推开那扇因为锈蚀而发出刺耳声响的铁门。Trevelyan对所有囚犯都不感兴趣，甚至连牢房从废弃重建到可使用状态的数个星期内他都没有来看过一眼。这些活下来的倒霉鬼要么心惊胆战地在牢房内等候审判官心血来潮的传唤，要么被交给Leliana拷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就自作主张地向Trevelyan为前同僚求了情。总是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波澜不惊的审判官罕见地朝他投来一个惊讶的眼神，随后准许了将Red Templar的将军交予他管辖的请求。Trevelyan离开后，Leliana在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追究过去，指挥官，她说。

  尽管有着一扇标志性的铁门，但这房间对囚犯来说的确算得上仁慈的处置。日照的光线从铁窗外洒落在粗糙的石板地上，未能受白日眷顾的角落里有着红色的疯狂在苍白的人体上幽幽地发着光。黑发的俘虏将视线从无人可知的方向挪向牢门前背光的人形，你好啊，指挥官，你好啊，Cullen.

  Samson.他听着这个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古怪声响，向囚犯又靠近了一步。你该早些吐露实情。不要再玩这些把戏了，你现在是审判庭的俘虏，生死只在审判官的一念之间，你为什么——

  他几乎想揪着前同僚的领子把这些话扔在他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你还好吗？是他唯一发出的干涩声响。

  愚蠢的问题。不合时宜的问题。Maker’s breathe,他从一开始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指挥官，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恐怕你得比在Kirkwall对待那些法师时还要更无情些。牢房里的囚犯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紧接着出口的单词破碎成了一串垂死的咳嗽声。地板上出现了一滩新鲜的红色液体，他想这或许已经不是血了——人类的血液不会这么鲜艳而明亮，宛如一捧火焰的余烬。Samson已经有一周没有摄入任何种类的Lyrium了，而他发现这种共情比他想象中要更为...

 

  痛苦。他的血液开始灼烧，皮肤之下是钻心彻骨的疼痛。一滴，只需要一滴，蓝色蓝色蓝色蓝色蓝色红色红色红色——

  不。他已经不再需要Lyrium了。已经有太多人在他的一生中替他做了决断，而现在是他做决断的时候了。然后指挥官发现牢笼里的囚犯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而他已经很难将这双陌生的红色眼睛与他熟悉的同僚联系在一起了。

  “你让我想起还在Ferelden Circle的时候。”Samson垂着头，似乎并不在意来访者是否接话。“最开始摄入Lyrium的几个月，我们会有各式各样不同的不良反应——你总是我们当中睡得最晚的那个，半夜还会被噩梦惊醒。”囚犯又嗤笑起来，浮于表面的轻蔑下藏了些别的东西。“和我刚加入Order时一模一样。”

  “你——”

  “不。”囚犯咬牙切齿地回答，“但我没有一次，一次也没有，想过问一句，你怎么了。”他抬起头，赤红色几乎在眼眶里燃烧起来。“年轻又优秀。那么坚定地相信着Chantry、Order和他们的鬼话。而我已经不能...再相信了。

  “于是我在Kirkwall帮助那些Mages逃出这个鬼地方...为了Lyrium. Order只因为质疑我的忠诚就革职了我，他们只想要不会吠叫的狗，而不是提出质疑的人。哈！”

  “Corypheus许诺我——我们一个有着崭新秩序的世界。告诉我，指挥官，当你见证过这一切，怎么能拒绝如此应允？”

 

  “Samson.”

  “我不想——”

  “我很抱歉。”

  他一早备好的刻薄言语堵在了嗓子眼，指挥官走向他，临近黄昏时分微弱的光让被囚者能看清他的脸了。那的确是张十分熟悉又真诚的面庞，于是他嫌恶地扭开视线——直到来访者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离开牢房的阶梯。

  或许是Lyrium的戒断反应造成的幻觉，但指挥官在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似乎，的确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

  “我也是。”